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泛黃的童年回憶,從塵封的舊新聞台再度翻出;細想應該是構成對貓如此喜愛的最初印象。
路倒的街貓

整理散亂了一學期的抽屜,發現了張一直找不到的相片。那是吐著粉紅色嫩舌頭的黑手,我和老媽聯手造成的驕傲——超胖美國短毛公貓乙隻。身上黑色和灰色的虎斑鮮明閃亮,我想牠在貓界算是個帥哥吧!

很胖的帥哥…。

照片裡肥油油的黑色虎斑橫陳面前,不知怎地讓我想到小時後遇見的一隻灰色虎斑流浪貓。牠是我對貓咪的第一印象,也讓我從此和貓們結下不解之緣。

剛搬進現在住處的夏天,穿的制服是米白色襯衫和海軍藍吊帶百折裙,頭上還得戴頂同色的藍色帽子﹔它不吸汗、不遮陽,唯一的功用在於讓國小學生一週內有三天因為忘記戴它上學,以服裝不整的理由被罰站。

剛搬到新家,一切總是相當具有吸引力,新住處有中庭花園對一個小學生來說是非常虛榮而令人滿足的,放學後我總要在其中鬼混半小時以上才肯踏進家門,我也是在那裡的碎石子地面上,第一次看到那隻貓。

野貓總是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,有人走近就嚇得拔腿四竄。可這貓卻友善得令人驚異不已,竟然敢乖乖躺在地上,讓我一次又一次地搔弄牠那曲線優美又服順的毛茸茸貓頭。也許牠以闖蕩街頭的年歲,足以分辨出誰對牠心存善意,誰又看起來像隨時要給牠一腳的模樣吧!

友善的大灰貓老出沒在我所熟悉的巷弄中,中午喜歡懶洋洋地攤在路上或汽車頂曬太陽,看到時喚聲「大貓咪」牠會輕輕地搖下尾巴﹔印象中我好像拿便當裡的剩菜餵過牠幾次。我真的不知道牠的性別,因為我們沒熟到那種程度﹔再怎麼說,牠和我之間還是有段距離的﹕野貓畢竟是野貓,牠不屬於我一個人,我也不可能把牠帶回家養。

姑且稱牠做老灰吧!

老灰既然不屬於我,牠要離開自然也不需要向我報告。反正牠就那樣自然而然地消失在我生活範圍內。也許牠老死了,也許只是野貓間的地盤爭奪﹔最不堪想像的,是被撲殺流浪動物的清潔隊抓走了。

年紀小小的我並不十分失落,反正我也只不過餵過老灰幾次而已,況且那時還是七里香結實的季節,中庭花園裡一叢又一叢的紅綠相間讓我拔得不亦樂乎,排路隊回家時可以用來攻擊前面人的後腦勺。反而是在養了喵喵以後,老灰才越來越常在夢裡出現,時間大約相隔了有整整十年。

令人感到驚奇的友善,如童話故事一般的,小女孩和老貓咪的故事。回想起來,就像一場微微沾染著灰塵、泛黃的舊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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